愚智談
WiStupiDialogue 11
天堂抑地獄之路
Way to Paradise or Hell
2/8/2014 天晴
愚:前輩,你上次提到教科書的編者,我回去也翻查了一下我的舊版教科書和思考了一下,出版社有些是外國的,也有本地的,編者主要是香港人,但我明白他們都應該依有關部門的課程指引編寫,影響究竟有多大?
智:我不想動輒上綱上線說英治時代搞奴化教育,但英國人主導編撰的課程,無可避免反映他們的觀點,你的老師如果沒有求知精神,依書直讀,又怎能知道這些書本中沒有説出的知識。漢朝王充的《論衡》,其中的實證科學觀念(內地愛稱為唯物科學辨正觀),便不比文藝復興時代甚至啟蒙時代的西方學者的想法落後。我也不想宣揚種族優生論,可是一些研究聲稱,美國最頂尖的科學家有三份一人是華裔,超過人口比例很多,中國人的智力其實不容置疑。只是光有聰明才智不保證成功,一個聰明的族群,如果人人各懷鬼胎,勾心鬥角,最後反會被歷史淘汰,中國的落後,嚴格來說不過是二三百年光景,其中不少是人禍,特別是極少數的社會精英的失誤和內鬥導致,因為他們主導了社會的發展方向。例如科舉考試內容嚴重偏向務虛,何止重文輕理,也重文輕武,令中國人即使不是受鴉片禍害,亦同樣成為東亞病夫。
愚:我還一直以為是儒家文化導致中國人重文輕武呢。
智:中國文化成為代罪羔羊,是近百年最大的學術冤案,而儒家更是冤案中的主角。不是說儒家學說沒有缺點,但很多不屬於它的東西也塞了給它來作為罪證,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孔子教學生以六藝,是「禮樂射禦書數」,以今日現代教育的理念而言,亦不失為均衡教育,他的課程已包含倫理(禮),藝術(樂),武術(射),體育(禦),歴史文化(書),和科學(數),體育和武術,更佔三份之一,所以直至宋朝,很多為人熟悉的中國名士,都是文武雙全,書劍隨身,當年配劍就有如美國人開發西部時,平民百姓也要配槍自保那樣普遍;漢朝班超投筆從戎,三國時曹操橫槊賦詩,南北朝時祖逖聞雞起舞(舞劍),唐朝李白任俠好劍,所謂重文輕武是中國文化傳統全屬胡說百道。那是清朝統治者吸取蒙古人的失敗教訓,為了壓制漢人的尚武精神而製造出來的假像,結果製造了一大群四體不勤,五榖不分,滿口之乎者也卻手無搏雞之力的腐儒酸秀才和窮書生,為清朝延長了一點壽命,但亦令中國險被瓜分,成為歷史和地理名詞。
愚:那前輩是説考試制度和內容可以影響整個社會發展的方向嗎?
智:首先,資歷架構及其相關的考試是屬於社會建制的,因為被視為社會下層向上流動的最有效通道,絕對會影響社會的發展方向,而且有延後效應,你看英治時期重英輕中的傾向一直無法矯正,隨著教育普及,工業式微和女權的提升,在人才培育輸入和輸出的兩端,都對理工科目產生負面影響,現時的後遺症是大學收生失衡,除傳統的三師吸引力不變外,人才流向金融商業,第二是男女失衡,學制及考試內容對女生傾斜,文科比重遠高於數理工科,更以平等為理由,罔顧男女早期心智發展差異而強行在早期實施貌似平等而實質不公平的男女混合派位分流制度,令女生在因為有早期學習領先男生的優勢而進佔第一班的中學,升學機會因而高於男生,本地大學,已成為世上數一數二女性反超男性最極端的地區。在資歷架構上出現與實際能力不符的女尊男卑現像,不是說應該男優於女,而是最低限度是接近均衡,它的社會效應,將會陸續浮現,即使是在號稱女權運動最先進的西方世界亦沒有本地那種嚴重失衡現象,所以如何善後,便沒有可作為借鑑的先例。還有就是資歷架構排斥那些建制外的人才,沒有學歷便沒有資歷和資格,往日那些自學成才人士最後獲得社會承認的膾炙人口事跡,已不容易再有出現的機會。當然,只是不易,情況未至於那麼絕對,這裡還是有一些狹窄的陜縫的,年青人,你想到是什麼嗎?
愚:我那裡猜想得到,除了考試還有機會嗎?難道發明星夢麼?
智:哈哈,正是如此,你猜對了一半,娛樂界便不大講什麼學歷和資格,所以演藝明星永遠是年青人的綺夢和睱想,特別是失意於建制的那一群 。近年來他們多了一個新途徑,便是搞政治,其實,從某些角度來看,政治明星也是表演事業的一種,只要在公眾和鏡頭前口若懸河,說一些人盡皆知和道德上無可置疑的道理,加上一些小聰明,不必有什麼大學問,也能有嬴得一群粉絲的支持。
智:前輩是說很多政治明星其實是胸無點墨的嗎?
智:凡事都不能概括化和典型化,一些人口才比學問好,一些則相反,亦有一些只懂紙上談兵,有如戰國時的趙括,兵書如數家珍,上陣則被秦國名將白起打得一敗塗地,斷送了趙國並賠上四十萬趙國軍人的性命。既然現時遊戲規則和考試規則都獎勵那些侃侃而談的人士,那冒出頭來的當然亦多是這些人。不要看他們口若懸河,在公眾場合把一些官員或政經界的老手嗆得啞口無言,其實依賴的手段,第一是年青人沒有什麼人生經歷,也就是沒有太多可以被對手當作黑材料的過去成為辯論的包袱,可以盡情以道德議題攻擊對手,第二是依賴上次提到的「懶人包」即食麵式答案。懶人包不是什麼新事物,那不過是一些 Q & A 的答問訓練;為一些問題和情境提供標準答案,本來作用是幫助理解一套理論如何應用在特別的情境中,很大可能是起源自哈佛大學商管碩士課程用來訓練學員思考應對的開放式個案研究(case study),原來不設答案,讓學員自由發揮和互動,後期芝加哥學派主導的經濟學亦引入個案研究來幫助學員掌握經濟理論的應用,現在個案研究已成社會科的標準學習模式。
愚:既然是大學的訓練方法,為什麼前輩和那些人跟它起了個懶人包名字的,好像不大認同似的?
智:開放式不設答案的情境個案,確是可以刺激思考,但較低層次的學員,例如中小學的水平,應付開放式問題有相當難度,那些補習天王索性為各種題目擬定標準答案,成為考試秘笈,也就是懶人包的一種。傳統教學只顧闡釋知識的系統結構,忽略操練,應付考試能力反而不及靠這種懶人包操練出來的學生,但靠懶人包應考的人,其實沒有掌握到系統性的知識,是否稱得上知識份子有,大有疑問。在社會事務的辯論中,由於時間所限,駁倒對手不必有一套建構嚴密的理論架構。只要攻擊對手現實中須要無奈妥協的務實行為便可以;民眾未有成熟的觀念判斷,看不到很多論點其實前後相悖,便欣然接受,對手則有理説不清,懶人包便大派用場。其實近日不少時事都能讓你找到例子,跟往日的學運領袖不同,一些星級的社會運動領袖,讀書成績一般,說明系統性智識匱乏,但台風造型對答卻異常出眾,反應敏捷,那便是懶人包的功勞。
愚:那是說這些人士大有可能是趙括之流,都只懂紙上談兵。
智:哈哈,如果我答是,那便表示我完全肯定現時的考試制度對能力的評估有效,現時考試不過是科舉制的改良版,只能對學術水平的評估較有效,而懶人包相當程度上擾亂了這個系統的準確性,所以說那些口才便給的才俊,大有可能是趙括之流,亦可能是懷才莫遇的韓信之才。因為實務處理能力,要經過現實磨練考驗才能知道,現在根本沒有適當的機會。一個社會如何選賢與能,關鍵到未來發展成敗。現時的資歷架構就相當於摩登科舉,已經差不多排除了那些建制以外的人才,自學成功人才如錢穆先生那樣的學者無法再進入系統之內,唯有如演藝和政治,才可以容許各式人士經過資歷架構以外的殷選機制向社會上層爬升,究竟是禍還是福,沒有人有預知未來的水晶球。
愚:那前輩就暫時當一次水晶球吧,也許不説是預言,當是從歷史事例來推測事情發展的方向好了。
智:你的好奇心倒是不錯,好吧,從歷史事例所見,當社會風氣令民眾為「演藝工作者」傾倒,年青人甚至視為偶像時,說明人人醉生夢死,歷史中多屬末世景象,唐朝杜牧的《泊秦淮》:「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是唐朝沒落的景像;南宋林升的《題臨安邸》:「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 春風吹得遊人醉,直把杭州當汴州。」則是南宋偏安格局的寫照。至於吹捧造反奪權的政治明星,總令我聯想到明朝的東林黨爭,核心人物如顧憲成、高攀龍、孫丕揚、鄒元標、趙南星,史書描述為「氣節自許,每與政府相持。而高、顧講學於東林,名流咸樂附之,此東林黨禍所自始也」;東林黨禍正是始於顧憲成等這群所謂「一時賢者」的一時不忿而興起的對抗念頭,一念可以成仁,亦可以成魔。最後明朝出現議而不決,決而不行的政局,在統治精英的權鬥爭吵中,天災失救,民變四起,被國力不足大明百份之一的滿清所滅,同樣災難不限於中國,近年中東,東歐和東南亞都出現類似情況。
愚:咦,前輩,我們在這裡偶然也會批評政府或某些人士,那豈不是參與黨爭?
智:哈哈,哈哈!問得很好,證明你腦筋已能夠保持足夠清醒。君子和而不同,有不同意見是正常事,不平則鳴,更是自然權利;但除了有理還要有節,正如孔子所謂「直不至於犯而婉不至於隱者」,向來我們是基於理據和事實向擾民的偽善和暴行説不,行的是中道,即所謂緣督以為經;反對的是近名之善和近刑之惡,不限於當權精英的失誤,還包括那些不切實際、只顧討好公眾、或真或假的正義之士,而行為亦依據言論自由原則,止於偱合法途徑表達意見和訴求,希望公眾及為政者注意到缺失而加以改善;從來不敢自命為救世主,提供什麼普世真理,要越徂代庖;其實政府不少錯失,甚至是為了討好或落實那些「一時賢者」的要求而出現。
愚:但我聽到他們引用權力制衡的理論,確實非常有説服力。
智:你又一次挑戰我們談論內容的底線了,我只能說,強者恃權勢欺壓弱者固然不公義,但人有賢愚賤肖是自然現像,公平競爭下的勝敗不能視作欺壓。這些簡化了及典型化了的理論,是野心家挑動失敗者向成功者要權時慣用的理據,不一定合理和合乎事實;還有,所謂公平與否,還要看你從那個角度觀看,例如古希臘雅典城邦中的奴隸,你以為他們會感受到社會公義嗎?大多數人的意見,就能代表正確嗎?互相制衡(check and balance),可以是分功,但如果沒有共同的價值取向及理性基礎,亦可以是內耗,現時不少人將制衡(監察平衡) 解作對抗 (confrontation)或對立(rivalry),曲解了三權分立(separation of 3 powers(權力 ))但統一在一權(政權
regime/political body)之下的含義。以史為鑑,可知興替,偏偏是現時的「一時賢者」,可能對中國歷史所知不多,不知道明朝時候,民間的清流和名流已能聯同朝中士大夫對皇權作出如此大的制肘,但權力制衡原來可以造成內耗而斷送國運。
愚:前輩是説中國文化中也有制衡觀念嗎?這個又是我讀書時未有聽過的新鮮事物呢!
智:不是告訴過你二千年前漢朝的王充已著有《論衡》嗎?
他是冒著被殺頭的危險寫這本書的,因為其中一些論點,將帝王將相受命於天的迷信打破,以衡為名,説明貫穿全書的概念是「均衡」和「衡平」,「冀悟迷惑之心,使知虛實之分」,其實他是延續道家對自然規
律的觀察和理解,社會發展方面,認為同樣按自然規律,他贊同陰陽之氣為天地萬物和自然規律的基礎,但反對五行和讖諱的神秘學說,認為應以客觀事實來衡量真偽,帝王將相亦自然受自然規律規範。儒家吸收了陰陽之氣相生相剋亦相依的概念發展成中庸之道,在社會管理上用民貴君輕和民本思想平衡君權,今日不少人批評道家消極
出世,儒家愚民,卻沒有想過早於堯舜時,中國行的大同之治正是與雅典城邦相似的制度,孔子謙稱「大道之行也,與三代之英,丘未之逮也,而有志焉 」。其實雅典寡國少民,城邦人口不過數萬人,已是古希臘最大城邦,斯巴達公民不過約8000(否則戰狼300的神話應改成三千甚至3萬),正相當於堯舜時代的規模;春秋五霸時,中國諸侯國的總人口規模已超過1000萬,加上外來人及邊陲住民,有說達3000萬之數,加上教育未普及,行大同之治是非不為也,是不能也(未之逮也)。無論儒、釋或道,講求內在制衡。儒家民本思想,為中國歷代帝王大夫設下聖王賢臣的範式,作為管治階層的內在規範,制度上的外在制衡有諫官和史官的設立,是中國文化獨有,兩者有冒死進諫和奮筆直書的傳統,令昏君侫臣有所忌憚,有别於丞相輔弼;而科舉則打破世家的壟斷,富貴不過三代反成常態,社會有高度流動性;直至英國出現大憲章(Magna Carta)前,在形式和制度上,都是比當時世界各地更能規範管治階層的權力,説皇權等同絕對權力,是簡單地將西方的情況、觀點和歷史發展模式代入其他的社會中。
愚:即使歷史上曾經先進,但既然現時有更先進的,便應該借鑑和模仿,人望高處,這個很正常嘛,孔子也説過,見賢而思…喔,是思念嗎?
智:是「見賢而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見到心上人才思念吧。不過也不錯了,《論語》的「金句」你記到了三四成啦。問題是爭論的某一方或雙方,對主張的思想,只片面引用歷只史背景及客觀條件不同的成功例子為佐證,而避談情況更為接近的失敗個案,這是一種單元線性的社會歷史觀,以為世界只許有一個模式和單一發展過程。綜觀今日的社會紛爭,不過是換了個時空,實際是新瓶舊酒,同樣是某些人結黨聚眾,氣節自許,與政府相持,核心人物亦同樣是講學於高等學府的學者,現時則加上傳媒和網絡作為新的發表平台,名流則是各式知名公眾人物,知識份子及滿懷理想的青才俊,大家咸樂附之,實際是以自我為中心,強迫社會全盤接受他們的一套意見,否則以各種傷害社會整體利益的行動作為要脅,言論日漸脫離群眾,現實和理性,只求以一大堆佔據道德高地的空洞概念和口號作為鼓動一部份群眾支持的手段,不問實際情況和後果,不留妥協餘地,人數佔優便說訴諸大多數(majority rule) ,人數不足便説質素和少數人權益(minority interest)。相反地,在道德議題上放棄了高不可攀的空想和面對現實反而令人變得好像理屈辭窮,世事就是如此荒誕!如果認為中國歷史的黨爭還不能借鑑,那大可深入研究美國南北戰爭前的黨爭和戰後各方人士如何妥協,確立了一個並不符合嚴格「國際標準」的選舉制,削弱了各州的自主權和鞏固了聯邦政府的權力,代價是宣佈和發動戰爭的共和黨第一任總統林肯在南方投降5天後被行刺身亡,另加70萬陣亡軍人,等於當時全美十分份一人口或相當於青壯男子三成以上的損耗。
愚:前輩,你又一次説了一些跟教科書不符的資訊了,南北戰爭不是解放黑奴的戰爭嗎?
智:那何不回去找多一點的資料看看,在教科書中,聊聊幾頁的圖文能交代清楚嗎?更何況為尊者諱是普世習慣,算不算普世價值自己判斷吧,並非只是中國獨有傳統。也不是後世勝利者為失敗者寫的歷史,塗些SK2(化裝品)很正常。好吧,這方面的議題,就説到這裡吧。
愚:前輩,其實從你和你的朋友或業務伙伴的閒聊,我才知道你們對很多歷史和社會問題都有一些深刻見解,因為我可能有點閲讀困難,靠讀書理解很慢,但聽你們談話,卻印像深刻,所以才找機會跟你談天,果然比以前學校上課更能「入腦」,對很多事物認識也增加了。但你們總是避開政治話題,顧慮很大。
智:年青人充滿理想,但思想天真簡單,也欠缺耐性,很容易相信一種主義或一種制度便能解決人類幾千年來未能解決的問題,一些較聰明點的,雖然懂得退一步想,但認為最低限度可以改善現狀,向理想目標接近多一點,沒想過有可能弄巧反拙,適得其反,這是我們不願對什麼主義表態的原因。以我們的年紀和見聞,一些甚至親身經歷,便明白所有主義的原型都是同樣有崇高目標的,但實行起來,理論不過是用來打擊對手和製造混亂的手段,由上至下的參與者,都不乏趁亂局混水摸魚之徒,說群眾眼睛雪涼的,很多時是希望得到群眾盲目支持。在那些過去的狂飈年代,有人曾經高呼平等及無私,要求的標準高得違反人性,令國民經濟瀕臨崩潰,情況一改,不少下海營商,面團團搖身一變成為往日自己口誅筆伐的「剝削者」,但反而為害減少什至造福人群,為社會創造財富和就業機會,這便是我所說的荒誕,任何主義制度,不考慮人的因素,都是虛妄。
愚:前輩是説滿懷理想的人反而做了壞事,努力謀私利時反而做了好事。世事真有那麼荒謬嗎?
智:違反人性便是違反自然,輕言人人皆要有聖人那樣的情操,實踐起來只會是偽善和弄虛作假,莊子反對近名之善,其理便在此。今天見到的一些人和事,只是走向另一個極端,一些抽象空洞的概念被理想化和絕對化,甚至故意將理論互相矛盾的部份分隔孤立起來,避而不談或輕輕帶過,現實中的失誤例子被屏蔽和美化,另一方面將對手妖魔化,失誤被誇大,成就則被歪曲醜化。這種態度,只能壞事而不能成事。說到表態,我們的意見,最近由一位成員綜合了撰寫成一篇署名文章《The Myths of Democracy》,發表在網誌的專題研究報告匯編中,標題會令人感到是跟現在的西方主流思想唱反調,其實同樣標題的論文在西方學術研究極為普遍,只要在搜尋器上鍵入 ”myths of democracy" ,”beyond democracy"或”reality of democracy"便有無數資料,不少是西方學者對所處身的制度進行的理性分析,希望能通過嚴肅的檢討和深刻反思,尋找到自我完善的機制來消除現存的內部缺陷,我們那篇文章不過是針對本地的爭議將討論本地化了,不是什麼石破天驚的新意見,只是本地一些激進份子報喜不報憂的宣傳方式令這些不完美屬性不為人知,加上寸步不讓的心態,正反映本地的政治文化未成熟,有如男婚女嫁,戀愛時雙方只展示自己美好的一面,亦不願正視對方的缺點,結果是因誤會而結合,因瞭解而分手,最惡劣是「六國大封相」的方式結局(老一輩港人形容暴力群毆情境的俚語);成熟的戀愛,是要有適當心理準備,能將對方的優點和缺點照單全收。我們只怕現時大部份人的認知,都是基於虛假期望(false
hope)。好吧,不經不覺又一個下午了,下次再聊吧。
愚:好的,前輩再見。